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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Please forgive me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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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會懷念,以往活在壓力中的日子,因為悠閑會讓人變得松懈。

新換上的隔光窗布令人在房間裏分不清晝夜,即使這樣仍感到份外的暖意,現在應該已經是正午了。

意識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,持續了良久,但確實在以極慢的速度逐漸變得清醒,很久沒試過睡得這麽舒服了。

鼻尖癢癢的,想去抓一下卻發覺沈重得動不了,就像神經線在賴床,還不太樂意接受大腦的指揮。

「嗯...呼...」

低沈的呼吸反覆,如催眠曲在耳窩中回旋...誒?

月雅開始祈禱,還用上了畢生最大的力氣去張開雙眼,瞬間映入眼簾的是多麽熟悉的刺青...

「零...為什...?」她扭動身體想起來,卻發現腰間被壓緊。

「啊...」

只是些細微的嘆息聲,聽得她整個人都僵直了,該給怎樣的反應?他好像還在睡,叫醒他或是維持原狀都是一種罪呀...

「等一下!零,你...」腰間突然收緊的力度把她嚇得驚叫起來,臉頰完全貼了在他的脖子上,光是觸感就...就連耳朵都變得赤熱。

「太好了,你終於醒來了...」

什麽跟什麽的...「都說等一下了,你到底在做什麽啊混蛋!」她惱羞成怒的一手把零的頭壓了在枕頭上,磨牙大吼。

「痛...」零抓住了送自己巴掌的手,把它拉到另一邊去,「...粗魯成這樣,你還算是女人嗎?」

「你還記得我是女人啊?...快放開我!」經他剛才一拉,整個人都趴了在他身上了,卻又被捉住起不來,強烈的羞恥感引來一陣眩暈,逼使她別過臉緊閉雙眼,不敢再亂動。

意識到狀況不妥,他連忙扶起月雅讓她坐好,「抱歉...」

「我沒事。」她揉著被握緊過的手腕,明明就很大打擊...「那個盒,你怎麽不打開?」

「...是給我的?」

「我才不會少了你的聖誕禮物,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嗎?」她嘟嘟噥噥的走出了房門,再待下去她會窒息的,「我要去一下洗衣店。」

「聖誕...禮物?」昨天她不是給過了嗎?

零有種不好的預感,搞不好她只是為了脫開話題才這樣講的,然後裏面可能放著連她也記不起、一定會讓人意外的物體。

好危險,絕對不能打開。

穿上了薄薄的風衣,她走在假日的街道上,吵鬧的車聲人聲一同攛入耳內,讓她覺得好不舒服。

雖然舅舅說過,那只是母親多年前不小心遺留在他家中的,即使如此那也算是她留給自己的遺物,月雅也只戴過幾次,其餘時間都密封住,把珍視的圍巾托付給廉價洗衣店,總覺得這件事好絕望。

不過只是幹洗而已,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。她努力說服自己。

「餵,淩月雅,你在做什麽?」

「林子祺!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在背後跳出來,然後喊我的全名?」她撐住腰教訓道。

「嚇到你抱歉啦,但是我真的沒有做"跳"這個動作哦。怎麽在自己家樓下站著不上去?在等人嗎?」

那種事絕不能告訴這個喇叭嘴...

「那你呢?我可不記得你回公司要經過這裏,跑過來幹嘛?」

「來找你的。」他從斜背袋裏取出一份禮物,黑色的包裝紙上印了一朵絕艷的紅薔薇,「來,聖誕快樂!」

「你破產了?送禮物。」她驚訝的表情在告知對方她的擔憂。

自相識以來,子祺都是送一盤九十九枝的玫瑰過來,讀書時班裏很多女同學都被他表白過了,是個臭名遠播的花花公子。

「哈,花要等下才會到,這是附送的,滿意不?」

「哼,我都還沒拆,天知道?不過你的好意,我心領了,回家再看看裏面是什麽,嘻...」

「你看你笑得像個傻瓜一樣,這樣可愛會引來狂蜂浪蝶的,自己小心點。還有,快點回家吧,要下雨了。」

「鬼才信你!你快上班啦,沒有聖誕假期的人真可憐。」

「...花會在下雨之前送到的。好啦,我先走了。」

「嗯,再見。」她不解子祺堅持說會下雨的原因,但她亦從不在意他的戲言,但是多得了他的出現,繃緊的心情也略為緩和。

月雅把收到的禮物放在鞋櫃上面,再按著手機選購新的小說,整個過程都笑盈盈的。

從房間出來的零略猜到一二,他不作聲地進了廚房,端了杯水又回到房裏。

無需細看就知道是特別的包裝紙,應該花了很多心思。

「零,你快來看看,我挑了幾本...書。」她拉開了房門。

「你怎麽了?心情不好嗎?...還是說我剛才真的弄傷你了?」

雖然很快就緩和了神色,但他剛才的笑容好恐怖...而且靜默的氣氛好沈重。

「很痛嗎?」她坐到零的身旁,試圖讓他轉向自己,卻被他止住了手的動作。

「不痛了,只是在想事情。」

『相互吸引靠近宛如磁石一般

即使有朝一日分離了也會再度相會

相互觸碰回不去了亦無妨那樣就好

比任何人都還要重要的您』

「餵餵...嗯,我現在就過來。」她掛上了電話,對他說:「那我先出去了,冰櫃放了些食材,你等等自己煮來吃吧。」

腳步漸遠,然而被銀發虛掩的淡紫雙瞳,正轉化著色彩。

月雅才剛打開木門,就看到門外站著個人,是花店的搬運工。

「喔...放在那裏就可以了。」她指著茶幾旁的空間,簽收過後立馬關上門,還邊走邊看手表,很趕時間。

那個搬運工跟她乘著同一臺升降機,抵達大堂的時候,外面下著大雨,他說:「來的時候還天清氣朗的說,這次麻煩了。」

「你的車子在哪裏?我的袋子裏有折傘,先送你過去?」

「謝謝你,就在轉角而已,很近的。」

「不用客氣。」

她想起了早上子祺說的那番話。

「你說奇不奇怪?他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。」月雅端起咖啡杯,喝了一口。

「別想得那麽神奇啦,搞不好只是看了天氣預報。」

「不可能,就算是預報也不可能知道在送花之後才下雨呀。」她反駁了許瑩的想法,「對了,那是什麽藥?前天我不小心把藥盒掉了在地上,零好像很著緊。」

「教授說只是拍電影用來模擬血液的道具,但終歸收了錢,還是給我配了出來。」

「攝影道具?」

那他為什麽慌張呢?

「唔!但是他也說了,發明那藥丸的人絕對是天才,壓縮到剛好加40水份就與真血有83%相似的比例。」

壓縮血液的藥丸,他怎麽會有這種東西...

忽然記起昨晚燒烤的時候,他說過不喜歡血的味道,但兩件事應該沒關系,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?

「...月雅?餵...回魂呀!」

「哈?你剛才說什麽?」

「我說,有出巨款註資的電影趁著聖誕上映,今晚七點樓下的戲院就有得看了,你要不要陪我去?」

電影嗎?以前也曾和誰期待過一出電影的上映。

「怎不叫以信?」

「他今天要加班啊,都忙得快要不管我了。」

「以信不是昨天才陪完你,少撒嬌啦,可是我今晚不行呢,剛出門的時候,零...他有點不對勁。」

「發生什麽事了嗎?」

「嗯...早上的時候,我打了他一巴掌。」好像不止這樣,那巴掌大力到讓他壓扁了枕頭...那時候的他明明是很溫柔的,自己卻急躁成那樣的反應...

「哇...」許瑩瞪起眼,還轉向別處,「你還是快點回去吧。」

「...我也知道自己很過份,可是你也用不著趕我回去呀,就不能讓我再冷靜一下嗎?」

「哈,冷靜?你再不回去,錐生零就靜到不會再跟你說話了。」

「為什麽?」

「你自己說呢?」

月雅啞口無言般想了很久,都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
「......你快講啦...」

「遲鈍!你自己回去問他呀!他比我更清楚,更解答到你。只是你現在還不回去,以後別哭著來找我說後悔!」

這一句,不管月雅明白與否,同樣嚇得抽起藥袋就一根箭似的沖了出去。

獨留在雅座的許瑩喝了口咖啡,感概地搖搖頭,「真是個遲鈍的娃兒。」

緊張得連門匙都掉了幾次,許瑩說的話好恐怖,再加上出門前零的表情,就像只要再遲一秒,他就會消失的感覺,就如當初他突然出現一樣...

好不容易才回到家裏,房間裏卻傳來惹來不安的聲響,而且房門是鎖著的。

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
她開始翻著抽屜,「放了在哪裏...可惡...有了...」

成功用後備匙把房門打開,被眼淚模糊了的視野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在床的後面。

「別過來!」原本想靠近的腳步被他吼聲喝止,她嚇得停在原地動也不動,剛拭去的淚水又很快湧出,停不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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